伯伊德强调战场上的三要素:时间、空间、人心。这就是中国兵法中常说的天时、地利、人和。这在东方军事理论中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从孙子到毛泽东,战争的正义性、攻心为上一直都是和兵贵神速、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相提并论的。但是将人心(包括人心向背、军民士气、镇定还是惊慌)作为战争的要素,对美国军事理论界还是一个新鲜事。为了推动政界、军界的新思维,伯伊德总结了一个名为“论胜利和失败”(Discourse on Winning and Losing)的讲座系列,以传道式的热情不知疲倦地向政界、军界的要员解说他的军事改革的思想。越战失败后,很多人对美国的军事改革这个课题干兴趣,所以伯伊德的听众很多,其中包括当时还是怀俄明州参议员的切尼。在以后的很多年里,多年担任参院武装部队委员会主席、后任克林顿政府的国防部长的莱斯.阿斯平,众院议长纽伊特.金格里奇,阿斯平后的参院武装部队委员会主席 Sam Nunn,沙漠风暴期间的海军陆战队司令阿尔弗莱德.格雷上将,1979-83 年期间的陆军参谋长爱德华.迈耶上将等,先后成为伯伊德的忠实听众。还有不少人对伯伊德的讲座很有兴趣,但不想花那个时间,要求他精简成一个短小的讲座,伯伊德还是那个臭脾气,一口拒绝:要么不讲,要讲就要讲全的,不来简体演义版。伯伊德的理论不仅在军界有影响,在商界也得到赏识,毕竟打仗和经商有颇多相似之处。
拉姆斯菲尔德称伯伊德是“孙子以来最伟大的军事思想家”,入主五角大楼时,力主“军事事务革命”(Revolution in Military Affairs,RMA),主张用轻小、灵活、具有精确打击力量的“银弹”(silver bullet,意指精密、高效、万能)军队,就是深受伯伊德思想的影响。不过有人批评说,拉姆斯菲尔德过分依赖技术,忽视了人的因素;伯伊德的军事改革是做了大量的研究,发现问题,然后对症下药,而拉姆斯菲尔德的军事革命只有一个空洞的概念,对这些概念的可实现性根本没有做过深入的研究,完全是主观意志,正好是伯伊德毕生痛恨的主观主义和官僚主义。美军在伊拉克所取得的战术胜利和战略失败,恰恰是伯伊德理论的反例的集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