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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年前
她到他家当女佣.
她拎了桶跟随他的妻站在狭仄的走道前.她的妻说,这是我丈夫的画室,你去清理.
她颤颤的望着那扇门---微掩着,光透过门缝漏在黑暗的走道,投下一片刺眼的白.她
迟疑着,久久不敢上前.他的妻在旁边窃窃的似乎无奈的推她Goin.(进去.)
终于,她迈开了胆怯而又好奇的脚步,慢慢的走向她的未来,他的未来,他们的未来.
在那逼仄走廊的尽头,推开门,顶开木廊窗---是明亮的画室---他的.
她默默的清扫着,绘画的天赋和父亲曾经的指导让她惊讶于这位主人高超的画技,同时也慢慢的发现了这个看似华丽的家庭内部的矛盾和隐晦---他的妻和画商暧昧着,岳母为极力讨好画商策划着,他被枯竭的灵感和幽深的寂寞折磨着...
她开始关注他,频繁的出入画室.
他们相遇,她指出他的失误.他诧异她的天赋和淳美,于是教她调色,磨颜料...在她的身上重新发现创作的灵感和久违的激情...
他们越来越久的呆在一起,磨颜料,调色...爱,这个温暖的字眼悄悄的萌芽在他们都疲于防备的心灵.
他第一次主动展开画布,作画---为她---只画她.
他精明刻薄的妻怎会不察觉呢?他的目光这样疼惜悠长的停留于她的身影,甚至于对妻的娇柔呼唤都置若罔闻,甚至于把妻当摸板热情的唤了她让她来分享他找到画布上的突破口的喜悦...
岳母为完成同画商的约定,策划了女儿的出游.于是她忍着痛穿了耳洞帮助他完成了他的画.---可这也竟成为她与他永别的最终玄机...
《带珍珠耳环的少女》---租碟子那天,秋日的阳光暖的耀眼.
17世纪的荷兰.荒淫奢华着,封建潦倒着.灰暗中,我们美丽的女主角Geris,裹了头巾低着头,倔强天真的穿行在茫茫的大雪中,游走在幻想和现实的交界---爱与痛的边缘.
他们是相爱的.画室里,他们并排坐了磨颜料.他停下来,手缓缓移向她的手...他拿了针给她穿耳洞,她痛的闭上眼睛泪水落下来,他心疼的揽住她的肩,用手滑过她柔软的玫瑰花瓣一样的嘴唇,却硬是强忍着按下欲望...她回过头配合他作画,眼神交汇,爱情荡漾在东日苍白的阳光里,彼此心领神会...
爱使他笔下的她奕奕生辉,眼神干净纯洁,羞涩温润---可正因为爱,所以他的妻看到这画便歇斯底里---这哪是什么画?这一笔一划哪是什么颜料?---这黑的,蓝的,黄的...明明全部都是他们深藏着的,焦灼不安,狂热激烈的爱!
所以,所以,是的,她,必须,走---离开他,永远!
她看着他---她那么渴望此刻他可以勇敢的站起来说,是,我们相爱!不,我绝不允许她离开!...没有.她走出那道她曾惊奇窃窃的门又回转头---她希望他能在最后一秒钟站出来保卫他们的爱情!...可是,他没有.---他终于还是懦弱的.
她最终绝望黯然的回过头来,飞奔着远离他,远离她的爱,远离曾经天真的爱情幻想...
电影简单而不幼稚,华美而不奢靡.镜头时近时远,绝美精致.
少女白皙透明的皮肤,单纯防备的眼神,红润娇嫩的嘴唇.男人忧郁黯然的身影,彷徨寂寞的眼睛,疲惫无奈的神色...
300年前,杨.维梅尔说,我要画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葛丽叶,仅仅只是你...于是他留下了这幅画---带珍珠耳环的少女---这是他对她的忏悔,对他的责备,对他们曾经的爱的纪念...
300年后,斯嘉丽·琼森携着一身的忧郁孤寂,倔强不羁的带上珍珠耳环把这场盛大悲呛的爱情上演.
斯嘉丽·琼森基本上在整部电影中都裹着头巾出现,白色后中的头巾下,她的脸庞红润,朱唇轻启,眼神倔强天真.只有一次,因绘画需要他要她把头巾去下来Imustseeyourface!(我要看到你的脸!)她愣愣的看着他(17世纪的正派荷兰女人,头发是万不可被除丈夫外的男人看到的)几度欲去下,却最终坚决的说,No!Ican't!(不!)
她去杂物间用布来包头发,去下头套,她金黄的鬃发散落下来---她少女娇柔的美好,红润的羞涩便愈加使人心神荡漾---他站在门外呆住了,她抬头看到他---无言,他最终按奈住冲动转身离开,她垂下眼帘,继续她的武装...
他,她,应该从一开始就都是明白的吧---主人,女仆---童话中的爱情,他们即使惶恐渴望的一再伸出手来奢求,却终于只能握住了空旷的风---爱情本就不是两个人之间单纯的结合,童话和现实有太多的差别.
然而,爱情温润而盲目.他们自负的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和胆识来逃脱桎梏,于是热情单纯的相爱,欢喜感动的梦幻在现实的周边---终于,他的妻用歇斯底里的疯狂和诅咒打碎了他们脆弱的迷梦---于是,他沉默的低下头,她抱着简单的行李,绝望孤独的走在悲剧的结尾...
300年前,爱情的悲剧悄悄的上演.
300年后,爱情的疼痛默默的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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