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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弄墨] 煤油灯下的幸福生活 [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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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7 16:52: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十年前最清晰的记忆,是一片漆黑的夜,黑得柔软厚实神秘,像是包容万物秘而不宣的海底。一粒黄豆大小的煤油灯的灯光,穿透这无边的黑暗,让我看见我童年时候的生活。浑黄柔和的灯光,平静而安详,我童年的许许多多个夜晚就是在这样的灯光下度过的,那是我最难忘怀的一段幸福时光。

  这是一个冬天的夜晚,一年中最普通的一天,和其他的三百六十多天没有什么区别。小村里人们的日子就像钟摆上的指针,每天都是这样重复地往前走着,似乎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每一天都这样简单地重复着。并没有人感到奇怪或者厌烦。

  当太阳收起它的最后一丝光线,整个村子便被夜的黑幕严实合缝地包裹起来,从哪个巷子里不时传来一两声懒洋洋地狗吠,谁家的母亲在高一声低一声唤自己的孩子回家。每家的的窗户里边接连亮起灯光,那时侯没有电,家家都点一种称为“洋油”的煤油灯。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最固定的活动就是“偎”着老人说话了。女人们在灶屋里刷洗着锅碗,男人们摸着肚皮打着饱嗝踱出家门,来到家族中年龄最长,德高望重的老人房里。这是让我感到最温暖的记忆了。老人都是住在堂屋正中的两间相连的正屋里,相当于现在的大客厅了。老人房里的煤油灯早就点亮,放在八仙桌后面的高高的条几上,桌子上的缺了把的茶壶里沏好了茶水,人们接二连三进来找个座位或者床沿坐下来,煤油灯昏黄朦胧的光映着一张张朴实憨厚的脸,刷洗完毕的女人们坐在角落里,借着微弱的灯光边做着针线边含笑地听着男人们摆起“龙门阵”。 四里八乡近期发生的稀罕事,或者干脆就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扯闲篇,或者就某一件事高谈阔论,彼此各不相让争吵不休。房间中央的空地上,一个敞开的粗瓷盆里烧着火,烧的是秋后剥完玉米剩下的玉米芯,烧得正旺的玉米芯浑身透亮的红,空气里弥漫着一层浅浅的青烟,氤氲着一股玉米的清香味道。

  在房间靠边的床上,是孩子的天堂了,几家的孩子扎成了一堆,唧唧喳喳玩着开心的游戏。 大伯家的哥哥最爱口技,他躲在床头的阴影里,捏着鼻子学猫呀狗呀猪呀的叫声,那声音就像真的一样,我们都被逗得抱着肚子笑得跌坐在地上。别看妹妹年龄小,可有一手模仿别人的绝活。你只要给她说出一个说话,走路都比较有特点的人,她马上就在房子里扭着身子惟妙惟肖地学起来,连大人们都被她笑出了泪花。我呢,有一副好嗓子,会唱很多样板戏里的唱段,便常常被人们起哄唱上一段,我就拉上弟弟妹妹,爬到床上,身上披上床单,个人分派角色,津津有味地自排自演自编的小节目。床单被我当作水袖左右翻飞着,我和弟弟妹妹唱着跳着,我们的影子被煤油灯的灯光放大成巨大的剪影投射在墙上,玩累了唱累了,就坐在床上,两手交叉对着灯光在墙上变出好多动物的样子,比赛看谁变出最多。我到现在还记得大伯家的哥哥变出的一个老头,戴着草帽,嘴里还叼着长烟袋。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他是怎样用两只手变出来的。

   门外是黑黢黢的夜,死寂冷漠地像一块坚硬冰冷的铁,似乎还有风儿凌厉的叫声,一些雪粒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脆响。屋里依然人声喧哗,人影散乱,昏黄朦胧的煤油灯的灯光下人们恬然地舒心地谈着,乐着,玩着,闹着。。。。。。

  三十年过去了,儿时在煤油灯下快乐玩耍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已长大成人,在不同的地方落地生根了,很少再有见面的时候。家乡的老房子也因为城镇规划荡然无存了。一切都在改变着,人生中没有能够永恒存在的东西,只有记忆中煤油灯下的幸福生活像永不褪色的照片,深深刻在心底。

   幸福是什么呢 ?幸福是特定的人在特定时代特定年龄的一种特定感受,就像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我们 ,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还有多少人能想起偎着老人说话,人们抱着电视,电脑,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世界里,还有谁能听到来自别人的发自肺腑的笑声。我不能不承认,物质的充足年龄的增长让我有了很多新的幸福 可我再也找不到儿时煤油灯下的那种幸福的感觉了。
 楼主| 发表于 2004-9-17 16:52: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十年前最清晰的记忆,是一片漆黑的夜,黑得柔软厚实神秘,像是包容万物秘而不宣的海底。一粒黄豆大小的煤油灯的灯光,穿透这无边的黑暗,让我看见我童年时候的生活。浑黄柔和的灯光,平静而安详,我童年的许许多多个夜晚就是在这样的灯光下度过的,那是我最难忘怀的一段幸福时光。

  这是一个冬天的夜晚,一年中最普通的一天,和其他的三百六十多天没有什么区别。小村里人们的日子就像钟摆上的指针,每天都是这样重复地往前走着,似乎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每一天都这样简单地重复着。并没有人感到奇怪或者厌烦。

  当太阳收起它的最后一丝光线,整个村子便被夜的黑幕严实合缝地包裹起来,从哪个巷子里不时传来一两声懒洋洋地狗吠,谁家的母亲在高一声低一声唤自己的孩子回家。每家的的窗户里边接连亮起灯光,那时侯没有电,家家都点一种称为“洋油”的煤油灯。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最固定的活动就是“偎”着老人说话了。女人们在灶屋里刷洗着锅碗,男人们摸着肚皮打着饱嗝踱出家门,来到家族中年龄最长,德高望重的老人房里。这是让我感到最温暖的记忆了。老人都是住在堂屋正中的两间相连的正屋里,相当于现在的大客厅了。老人房里的煤油灯早就点亮,放在八仙桌后面的高高的条几上,桌子上的缺了把的茶壶里沏好了茶水,人们接二连三进来找个座位或者床沿坐下来,煤油灯昏黄朦胧的光映着一张张朴实憨厚的脸,刷洗完毕的女人们坐在角落里,借着微弱的灯光边做着针线边含笑地听着男人们摆起“龙门阵”。 四里八乡近期发生的稀罕事,或者干脆就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扯闲篇,或者就某一件事高谈阔论,彼此各不相让争吵不休。房间中央的空地上,一个敞开的粗瓷盆里烧着火,烧的是秋后剥完玉米剩下的玉米芯,烧得正旺的玉米芯浑身透亮的红,空气里弥漫着一层浅浅的青烟,氤氲着一股玉米的清香味道。

  在房间靠边的床上,是孩子的天堂了,几家的孩子扎成了一堆,唧唧喳喳玩着开心的游戏。 大伯家的哥哥最爱口技,他躲在床头的阴影里,捏着鼻子学猫呀狗呀猪呀的叫声,那声音就像真的一样,我们都被逗得抱着肚子笑得跌坐在地上。别看妹妹年龄小,可有一手模仿别人的绝活。你只要给她说出一个说话,走路都比较有特点的人,她马上就在房子里扭着身子惟妙惟肖地学起来,连大人们都被她笑出了泪花。我呢,有一副好嗓子,会唱很多样板戏里的唱段,便常常被人们起哄唱上一段,我就拉上弟弟妹妹,爬到床上,身上披上床单,个人分派角色,津津有味地自排自演自编的小节目。床单被我当作水袖左右翻飞着,我和弟弟妹妹唱着跳着,我们的影子被煤油灯的灯光放大成巨大的剪影投射在墙上,玩累了唱累了,就坐在床上,两手交叉对着灯光在墙上变出好多动物的样子,比赛看谁变出最多。我到现在还记得大伯家的哥哥变出的一个老头,戴着草帽,嘴里还叼着长烟袋。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他是怎样用两只手变出来的。

   门外是黑黢黢的夜,死寂冷漠地像一块坚硬冰冷的铁,似乎还有风儿凌厉的叫声,一些雪粒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脆响。屋里依然人声喧哗,人影散乱,昏黄朦胧的煤油灯的灯光下人们恬然地舒心地谈着,乐着,玩着,闹着。。。。。。

  三十年过去了,儿时在煤油灯下快乐玩耍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已长大成人,在不同的地方落地生根了,很少再有见面的时候。家乡的老房子也因为城镇规划荡然无存了。一切都在改变着,人生中没有能够永恒存在的东西,只有记忆中煤油灯下的幸福生活像永不褪色的照片,深深刻在心底。

   幸福是什么呢 ?幸福是特定的人在特定时代特定年龄的一种特定感受,就像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我们 ,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还有多少人能想起偎着老人说话,人们抱着电视,电脑,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世界里,还有谁能听到来自别人的发自肺腑的笑声。我不能不承认,物质的充足年龄的增长让我有了很多新的幸福 可我再也找不到儿时煤油灯下的那种幸福的感觉了。
发表于 2004-10-10 00:26:43 | 显示全部楼层
也许只有在这种生活中才能体会到那种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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