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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小心啊:我与网警的“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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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5 13:25: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源:锐思评论
    江南蓝弧 发表于:2005-12-23

   今年八月中旬的某一天中午,饭前,一辆破旧的警车尖叫着停在我的家门前。那是四个穿着很可疑的汉子从车中出来,直奔三楼我的门口。我的家门是铁做了,为防暴徒和野蛮人的入侵,同时也对女儿“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除了父母,任谁来敲门也不许开。可惜自己的境界还不够火候,虽然脏不啦叽,毕竟还是警服。我把门打开了。

    一个身高不足公分的汉子向我问道,你家的电话号码是某某号吗?我说是的,他又问,你是这家的男主人吗?我说是的。他然后说,那你跟我去警局走一趟,我们有些问题想问你。我说是什么问题,他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头脑中马上闪过电视剧中的那一幕:警察向被抓的人厉声喝问:“从实招来,为什么抓你!”

     这“走一趟”是免不了的了,我战战兢兢地穿鞋着衣,推门出去。不过,我女儿是“新时代”长大的人,也懂宪法中写着的“人权”条文,她稚嫩的嗓音传导出坚决的权利意识,“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叫我爸爸出去?”小家伙听说过,她爸爸的爸爸,45年前,就是这样被人“叫”出去的,这一去就是6年!

     驾驶座和副驾座上各一警察,我坐后排,还是左右各一警察。我在心里盘算着,我到底干过什么违法犯罪的色当?我得预先想好对策,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嫖娼,且不说我干没干过这勾当,才几天前,我的一个当警察的学生来交毕业作业时还说过,一手交钱,一手放人。因这个“罪”名抓我是不可能的。是我贪污公款?说实话,有此心,也有此胆——干这事其实不用太大的胆,可惜没有这机会!是泄露国家机密?也不可能,我所获得的资讯,统统来自广播,电视,和报纸,虽然也听说过因为向外国人传导了公开刊登过的消息而被判“泄露国家机密罪”的,但我根本不认识一个外国人。只有我奶奶的妹妹,可以跟“敌对势力”沾上一点边的,因为她住在台湾,但她老人家也于今年春节前谢世。

     我实在没有一点点违法的事,更没有犯罪。

     辖区派出所离我家15分钟车程。汉子们将我凉在另有三四个汉子的办公室内。心慌意乱,我都没仔赡仰一下办公室里几位的尊容。10分种后,我被领到一间小会议室,一位穿戴整齐、大热天还披着新警服的青年男子端坐其中——看上去,皮肤白净,眉清目秀,显然是干高尚活计的人,与“抓”我来的那几位不可同日而语。

     我得将与网警的“亲密接触”简要述说了,尤如跟爱人的甜言蜜语不必向外人详细交谈。这位现代精英高级白领模样的男子,是苏州市公安局的“网警”,今日特来我市向我“询问”,前日在新青年新思想上的某文是否是我贴上去的,这篇“转载”的文字根据何在,是否“调查属实”,你是否认为这样的文字贴出来有害于“安定团结”的大局。

     我是在新思想转了一个短文,那是北京的一位年轻法学讲师——一位我所尊敬的、正直的、有良知的、灵魂未被毒害而又正想救人魂灵的真正的现代知识分子,他的名字因为去年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身份上书全国人大,审查国务院之《关于城市流浪乞讨人员收容遣送条例》违宪而广为人知。这一次,是他与另两位朋友共三人向某市某局审请上街示威游行。

     我的确不知此事确实与否。我为这个熟悉的名字而转载此文。我为这一转载而惹来此次公安的“传讯”。
   
     一颗半吊着的心总算落到实处: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原来是这么一件鸟事!
   
     事后回想,谈话还算轻松,那个精英模样的人,详细询问了我在网上的历史,如有些什么朋友,都在哪儿上网,都写些什么文章,其中还似真似假地奉承几句我的文采什么的。另一位警察叔叔还给了我一张他的名片。

     他们的真诚令人感动。

     但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他们没有以正规的合法的程序“传讯”我,我当然可以合法地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但我们也都知道,不经意间,他们的“不合法”马上可以变成“合法”,同样,我的“合法”立马就“不合法”了。因此,我很配合,非常非常的配合。精英模样的人一丝不苟地作着记录。最后,他很随便地问了个问题,“这文章你是从哪儿转来的呢?”

     上帝作证,肯定是因为天热,我大汗淋漓。
     上帝可以继续作证,我不记得从哪转来的了。真的。不记得了。三十秒钟后,我答道,“不知是谁,发来我的邮箱。”
     “你还有他的地址吗?”
     “没有了。所有邮件,为了报答搜狐免费邮箱的善意,没用的邮件我总是立马删除。”
     “你总记得发件人的一些内容吧?”
     “不。信头都是英文,我一个不识。”
     “那么,能让我们去看看你的电脑吗?”
     派出所节约用电,空调也坏了。我头上的汗更多。我一边擦汗,一边硬着头皮道,“不行,我的邮箱,我老婆都不让进。”
   
     如果有人以为精英们可以被我的这种小把戏蒙混过去,那是要犯大错的。也许是他们认为事情并不很严重,也许,是他们认为如我这样的“银样蜡枪头”经这么一吓唬已经足够,反正,他们没再深究。其时,一个他们的头模样的人进来,拍拍我肩膀叫出我的名字,令我又是一身冷汗。他是我多年前的一个玩伴,他的父亲是我的老师,他的妻子是我的学生,而他本人是这一次“询问”的策划者和领导者。

     天哪,我不知作何感想。我猜,如果我被迫受到我们在网上常看到的比如针对孙志刚们的那种“询问”,他多半就不会出场了;如果我证据确凿,罪行严重,被判有期徒刑某某年,而我又知道是他所为,我也一定不会恨他的了,因为他是秉公办事!
   
     在三个多小时的“询问”中,妻子,母亲,兄弟,父亲,共打进来十来个电话,为免扩大“影响”,我不得不一一关照,一定不要去找任何人“帮忙”,没事,只是老朋友找我聊聊天而已!

     午后一点半,我走出派出所。“接”我去的警车没空送我回家了。我不得不打电话要妻子来接我。才上车,一向温柔有加的妻满脸通红,目露凶光:

     “老实招来,你是不是嫖娼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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